去年正月初九登高记

遥望开县城之南山,郁郁苍苍;近观南山之主峰,景色奇秀。每年春节至元宵节间,登山游玩者络绎不绝。城至主峰之顶,有崎岖小道,亦有回转车道。锻炼身体者自愿徒步小道,偷懒好闲者当愿驾行车道。山脚近城处,菜地麦田,依势而布;山腰正劲处,老岩虬松,相附相生;山顶却让人意外,草坝低丘,直树林立。由来登山之人,皆好速达顶峰,以骋胸怀,只有那少数之人,将心情怡于登山之过程中,冶志苦修。山顶既平坦开阔,当容纳人许多,人愈多,物愈杂,声色愈乐。弃独游之孤累,享群聚之众欢。余有幸而享此浮生之天福焉。
甲午马年,正月初九,天未睛兮亦未雨,地明朗兮道路伸,人非多兮亦不少,薄绒衣兮轻身裹,风扑面而未觉寒,气氛和兮精神爽。得无游玩之良时乎?得非登山之佳境乎?
叔伯两位,兄弟三个,家眷几名,朋友若干,长者或驾车,幼者或徒步,渐聚于山脚之下。前呼后应,你追我逐,牵牵携携,走走停停。待相约之人皆齐,歌声高亢,有唱有对,笑声连连,打打闹闹,共同出发。身强力壮者虎背熊腰,娇弱无力者纤手细腿,岁数稍长者昂首挺胸,年纪幼小者嘻皮笑脸。家庭乎和睦哉!社会乎和谐哉!吾等兴高采烈,舍身忘我,漫力而行。
以无意于速达,有意于怡情,在意于快乐,吾等皆身心负担俱放,只享欢乐于登之过程。足未酸兮情亦放, 身未累兮心亦宽。人未醉兮已忘我,群歌高兮胸怀荡。体强者行得快,渐渐将后面甩下,而自不觉也。体弱者跟于后面,气喘吁吁,边望前之项背,边暗自使力,未可甘于落后也。兄弟未见久矣,今日得聚,乃行于一起,有所谈笑,互诉衷肠。无拒无拦,无障无碍。长者皆独行于后人之前,若然带队,木木然又若有所思焉。虽不若年少者活泼,却不乏长辈之健硕。女子有穿高跟鞋者,行此道,虽累而不说,终保持微笑于脸上,维全优美于身姿, 怜爱之模样得以保全, 良好之形象得以升华。吾等行于山道,多于谈话,竟不得赏沿路之景。
时辰毕,步伐止,山顶至。立于平坝上一观,人车俱多,或陈于坝上,或露于草中,或隐于树林,七零八落,拉拉散散。以人多车杂之故,难寻得栖身之所,吾等人多势众,安有坐立之地以苟全? 地平树稀处已与人帐居,地陡树密处荆棘扎手,草浅露地处已被车占,草长阴涩处无法立足, 只得往无人处去,只得往草深处寻,愈来愈靠近崖边。终在一块危石之后,寻得一块平地。将立于此地之茅草都踩倒,视之,面积颇大,容下吾等所带什物。甚物品?乃所食所饮者也。无非荤素凉菜、蛋糕、奶酥、饮料等,皆常食者也。而所随之人皆散于众人之中,又有相聚之处,所谓形散而神未散者也。
吾等先至,正坐休息罢,又有熟人后至,视之,乃隔房大姑之女,身材高挑,面容雍美,背一合身背包,立于吾众之前,众脸皆动色。少顷,大姑同大姑父至,皆面带笑,眼带喜也。
吾等相邀同乐,吃喝罢,于山顶观景少许。以天气为冬末春初之故,吾得不尽兴。其景也,春草未绿,冬茅尚长,密密杂杂,着实粗壮;其树多为松柏,大大小小,苍苍翠翠;其空气尚难若睛日,若有雾霭,远景难以观,近景难明见;其丘有高低,轮廓和缓,短草生于其皮上,自然有可观之处。剩下者,乃卖货之车、闲耍之人、维持秩序之警察、等等。时警察虽有务在身,亦面带欢喜,乐于观人之乐也。
玩心尽,罢,下山,时值下午一两点。同行者众,姓名难以一一述于此。乐乎游哉!游乎乐哉!去年已如此,今年初九当何如?

 

2015.02.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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