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者,乱源也。夫天下之祸害皆系于此。孙子云:『兵者,诡道也。』所谓诡者,无非是奸耳。故君子当亲贤远佞,好男亦不匪兵。
兵治者,帝力之术也。其以武维稳乃至攻战而卫利其室耳。为兵者,无非人主伐异之卒也。其以孝主而甘当炮灰,且无个人之私念,行如僵尸。甚悲矣!故其实为国之囚奴也。
逐其缘由,当属商君之大过也。商鞅曾说孝公变法。孝公予之,立严法,行重典,去百工而壹农战,兵政始矣。刑令秦民弃旧杂业而务农垦荒,得收获全充国库却无余粮存私室。因刑律故,商无得粜,农无得籴。且境内无《诗》、《书》、福、乐、善、修、仁、廉、辩、慧之学以利民启。民惟从壹务,当使民静诛愚。愚民不知,不好学问,则务疾壹业,以备战故,博闻、辩慧、游居之事没矣。国实军治也。军治国,则人皆为奴仆矣。
凡古今专制人主者,皆以独术,驱民作壹以利其宫室。如秦灭六国,其所以兴者,农战也;如纳粹德国举热器而攻伐列国,危害世邦,其所以行者,工战也。农工战者,壹也。
凡为独裁者,其教民也,皆奉壹教而治之。夫一术独霸,国去言则民愚,民愚则心怯,心怯则惧上,惧上则从之,从之则非议,非议则作壹。故暴君出,愚众生,民唯上利而从之,独夫以施利而诱之,则监狱之国出焉。狱国出,则世祸泛焉。何以故?国民之作壹者,无非二器也。即战休,则务农劳工以资国库;攻伐,则执戟持戈以慰上欲耳。若有异议者出,当使上惧,怒以刑罚之去之。下民视之,恐于重典,甘愿苟奴,久久成习,终使民不待赏赐而亲其上,不待爵禄而从其事,不待刑罚而致死上。
夫独术作壹,以军治之,刑典辅之,铁幕筑之,则民终日与怯为友。久之,则其以上之欲为己欲,以上之不予为己之所仇也。王视之,则大喜。施微惠抚之,怯民则当即双膝跪地,顶礼膜拜,感激涕零,以为仁王,誓言效忠矣。悲乎!是日起,其为卒子任尔使唤。上使伐外,如毒于外,民如虎狼,血啖生灵,千万里碎尸,流血成河矣!上使安内,毒输于内。任奸使民亲上而非者去之。万民别善而规恶,则国失伦常礼德,民如走狗行路。如是之国,霪域也。实国已不国,民已不民,兵治之故也,是专治也。夫人主之治,重刑勒令,以法为术,胜民虐民,任奸匪治,保王而国也。如是制度,恶政也,天下之虱害也。
始皇并国,民苦其刑;陈吴起事,天下景从;二世亡国,众人皆欢。希特勒举工战,攻伐列国,终被列国所灭。昔中正伐异,今为民所笑;经国辞世,华夏皆叹惋。毛皇身卒,皆呼『解放』;邓公归天,举国同悲。何以故?宪治不施,使民作壹孝主者,为天下怒而揭竿起事逐灭之。暴君亡,明主立。其废农战而复私业,终为还政于民,以立宪治之故。宪治世,则明。世治明,则同。民心同,则行。宪政行,则治。国有道,惟宪所宗。故治不听君,民不从官。万民以法为之师,以道之知,避害趋利,而皆以自治也。自治则民治,民治则大治,大治则升平,升平则太平。天下太平,何须兵人护焉?
感谢: 牟昊 供稿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