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师文

滑州张守凯者，以桃李满天下名著于世者久矣。学子无论优龇，均以能以听其课为大善，不肖者玩索而有得，善读者则拳拳受用于身也。正谓“不爱文史爱理工，不进普高进职高”者也。夫恩师者，先潜修工程，技胜班祖；后苦授建筑，德比思成。滑三职高，今非昔比，卓越创新，成就未来诸标语者，成如是也。立华夏之高楼，冲九霄以望浮云；筑神州之宏建，固万年以笑凡尘。
余承天命，得就学于职中，耀之幸也。自总角之稚到弱冠之初，从始龀之涩到桃李之责，自知不易，未尝不夙夜兢兢，唯恐负恩师之望也。余观吾师，师扬教道，治学业之勤勤立俭，严教学之蒸蒸日上。诸科竞赛，屡立佳绩，高考一战，翘楚商都。此积其德于校园之中，如劲弩待发之势；其惠必泽于四海之内，若日月光辉之璨。夫硕硕丰果遍天下者，盖唯恩师之功也。
余今自离校五载矣，突闻消息，犹五雷轰顶，电闪擘天。师之盛德而夭其嗣乎？师之纯明而不克蒙其泽乎？其信然邪？其为梦邪？其传之非真邪？梦也，恩师之为人，巍巍乎一君子，高风亮节，克勤守己，倩夺我恩师哉？传之非真也！从人之传言，消息之载道，何为而在吾测也？其信然也！天者难测，神者难明！鸣呼！盖人生天地之间者，殆将以寿考成其才，使有待而后显，以施泽于天下。道不任于天，德不酬于人？而今去矣，此君子之不幸，曷其有极也！
或曰：人去不复，天命无常，尔能自达，师去何悲？耀答曰：恩师之德，足启后人，惟其师友之谊，生平之旧难忘也。忆职中之时，恩师夜不息，奔波劳碌，日争朝夕，呕心沥血，未尝一日安息，于吾辈之关照，胜过至亲，教吾读书，严格认真，教吾处世，身体力行，凡此琐琐，虽为陈迹，如影历历，此于兹尔来六载有余，至今记忆犹新。教书育人，本君子之道，为人师表，乃圣人之德，自事于斯，无少闲断，守其本心，正而不离。上下往复，不避艰辛，由初迄终，至晚不衰。如斯大德，宜寿长春，以娱晚年，岂料教师节之日竟溘然而去耶！天何言哉？恩师者，余慕而瞻依，心之所向也！盖师之去，嗟余去此，其谁与归！门下岂不痛心疾首，心如刀绞者乎？羊有跪乳之义，鸦有返哺之恩，何况人乎？吾固知其如此，而感念畴昔，悲凉凄怆，不觉临风而陨涕，有愧乎太上之忘情也。书难以致其言，言难以遂其志，唯长夜遗梦亲友而慰思，祈求惟恩师在有闻于当时，去有传于后世，苟能如此足矣！
耀手书于次夜，岁在庚寅夏秋之交，言不可究，四鼓，一恸。耀修稿一夜未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