庚寅之年,滇、桂、黔、蜀、渝大旱,百年一遇,民生陷于焦火。我兄弟省份,同族儿女,感痛伤怀,心系灾区,未尝不推赤心,务救灾,汇涓流,成江海。一方之难生,八方之援至。然则中国作协诸多文人雅士自谓高风亮节之人,盛舆马,衣锦装,处华堂,寝豪居,鱼贯入渝以纵论中国文学之“大事”。殊不知重庆江河见底,被灾日深。
曹丕曰“文章,经国之大业,不朽之盛事”。杜少陵亦言“文章天下事,得失寸心知”。是以,作家为文当察人之不易察言人之不敢言,正道德之衣冠,唱时代之先声,岂能日事奢靡浮华之乐而不谙民生社稷之痛?予观历代墨客才士,鲜有处高位而文采尤美者。李白逐黜长安,万言可待;杜甫系身孤舟,悲文恸天。太史公以刀锯之余成千古奇书,而苏轼以贬谪之身酿骇世之文。南朝江淹,文始不俗,及其位列人臣之重,遂不复昔日泉涌之思,时人谓之才尽。或曰,王安石、欧阳修、范仲淹此人皆身至将相,而文采卓绝,又何解也?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,以全社稷宗庙之心行乎其文,其文焉能不盛于后世?是以声色犬马之徒,骄淫逸乐,岂能有垂古之文?
而今观作协干部,清酒一杯,饮尽灾民数月用水;佳肴一席,食尽万名学童几日捐资。然后高谈虚论,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。盛誉今日文坛之兴,瞻仰明朝璀璨之路。呜呼,我西南民众,今日之水又尽,明日之水何期?
感谢: 单刀一壶血 供稿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