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.6.17戏为宰予答夫子

宰予昼寝。子曰：“朽木不可雕也，粪土之墙不可圬也！于予与何诛？”子曰：“始吾于人也，听其言而信其行；今吾于人也，听其言而观其行。于予与改是。”
宰予跃然而起，跼蹐而言曰：“宰予不肖，厕列夫子之门，于兹经年矣，谆谆之教，须臾无敢忘。向也闻诸夫子曰：“甚矣吾衰也！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。”欲见周公者，岂夫子一人哉？闻一圣人言，而欲聆二圣人之教，夜寝不得，继之以昼。夫子之徒，无有急于予者，无有为夫子骖乘执鞭，接洽阍人者。幸叩而入，达夫子之意，蒙恩宠召，夫子即寝而谒之？抑迁延徜徉，待暮而谒之？予固知此非面圣之道也。不孝之举，首在无嗣。今有人焉，欲孝无后，妻妾陈前，辗转敦伦。由暮至旦，御妇数十，神倦体乏，昼不能支，原其根本，大孝之行也。当此之时，夫子遇之，师尊至仁，以为当寝乎？不当寝乎？竹简山积，六经佶屈，燃烛而读，通宵不息，夫子遇之，又当何言？不审其情，徒问其罪，有伤夫子之眀也。夫子素以予为贤，昼寝无害贤；以予为不贤，昼寝之罪无及期年之丧，而责甚于彼。予之贤与不贤，夫子皆有失，失在以大责小也。”
夫子莞尔。